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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不二越]冰花六出 FIN.

老档,200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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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时光流转,所能憎恨的只不过现实与童话的细微差别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题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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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小孩坐在石桌上双脚晃呀晃时不二就注意他了。
他手里拿着刚切好的西瓜,绿皮红瓤,水灵诱人,用盘子端着。
母亲吩咐是要送去给客人们吃的。
此时心里却有了个主意。
[来来,要吃西瓜吗?]
他径直向小孩走去。小孩闻声转头。那一瞬间他看见一双绝美的眸子,溢出的全是太阳光辉。
很自然地笑了。[我是不二周助。你叫什么名字?]
对于自己的笑容不二一向很有自信,温柔到哪里都可以作杀手锏。所以得到小孩的回答,并不怎么意外。
[唔,越前……]
[越前什么?]不二不动声色地笑,却见小孩已然抓着一块西瓜吃起来。
[呸——]吐掉西瓜籽,小孩抬抬眉开口,[龙马、越前龙马。]
[龙马啊……]这一次不二的眉毛弯弯的,象新月一样漂亮。
这是他们的初次见面,也不成立什么一眼钟情。都还年少。


再后来就是在青学的校园。
手冢在三年一班教室,单手扶着玻璃望向窗外目光专注——而这一幕恰好被不二看到了。
总觉得注定该去靠近这件事情,便有了从图书馆一路跑出的举动。
网球落地,网球弹起,网球被人回击。瘦弱如前的身影在网内来往奔跑。他侧脸摘下帽子擦去颊边及额上的汗水,顺带让不二捕捉到极为熟悉的颜色。属于太阳。
好熟悉呢,是不是哪里见过。
不二对自己说,又觉得好玩地笑开了。
越前正好彻底打击了荒井,那个没用的废柴临阵脱逃。越前的唇似乎动了动,说了句什么听不清,表情倒是没所谓外加很无聊。然后他又转身。
越前的目光轻轻滑过不二的,说什么刹那有了触电感觉真不恰当。只是如羽毛点过湖水,一个是无意识地茫然外望,另一个是觉得好奇顺便打量下,目光交错零点几秒的结果就是连一点漪沦都没留下。
这是他们的二次相遇,国中生与国中生偶然而普通不过的交集。依旧年少。


等到他们成了学长学弟的关系,又是同校队友的关系。
如果要让羁绊再加深一点,也就是时光来安排几个独处。
比如去合宿的时候,越前睡不着,迷迷糊糊摸出民居走到后面的山坡,而不二正好出现在那里。
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搭着话,年轻一点的一个抱了膝靠在块岩石上望着林子和起伏的山峦,年长一点的另一个则仰天躺下舒展了四肢看星空,一脸惬意满满的样子。
风铃草被吹得沙沙响,好象低缓的旋律踩着草尖儿漫过来,漫入耳。漫天星星都在摇晃,仿佛下一秒就会化成水滴坠下来。
[我说越前呐……]不二突然开口,把越前吓了一跳。他转身来送个怨忿的眼神,可惜持续不了多久。越前伸出右手去拔几根草转着玩,一边有些沮丧地回应不二,[什么事,前辈?]
[你除了网球还有其他人生目标吗?]
这边的愣了一愣,继续玩草。
[我就说嘛,现在的年轻人基本缺乏人生目标……]
[前辈—  —]越前终于听不下去决定要说点什么。
[那你举个例子说说,还有什么人生目标?]
看着越前一步步走进圈套,不二很得意地一扬嘴角。
[比如……以你的不二前辈为目标呐。]
[啊……]
这一次越前好久好久都想不通,为什么不二周助说这样无耻的话时,居然还是一副无懈可击的微笑。


可是他们真的在一起了。有点沮丧的人就换成不二周助。
有次他就挺郁闷地跟大石发牢骚。
[我当时只是说着好玩啊……]谁知道后来两人都认真了。
大石在一边静静地听,及到不二完成了演说才徐徐道:
[不二,有没有人说过,你最近时常露出这种幸福满满的微笑啊。]
末了再补一句。
[其实我个人觉得,你这样笑着比以前好。]
走出去还不忘带上门。作贼似的。
不二看看四下无人,踢桌子。诶哟,痛呐,
[算了算了,反正最近大家都不正常。]


读大学,不二比越前早两年。越前大汗淋漓地将箱子背包搬进寝室,不二在一旁陪着笑。陪笑,这么丢脸的事情。轮到不二了。
全都是因为越前心情不好。
却有没有大喊大叫地发作。
这种情况恰恰是最棘手了,不二暗自想。
按越前的说法一个男人恋爱了以后就要尽可能变丑点。[比较安全。] 越前如是评价。可不二就是那种学不会的人。
事情也不是很大,只是不二送一女生下楼结果被人家反身大拥抱,而越前路过。
我们什么也没有啊,真是冤枉。不二在心底叫屈,一边还得偷偷打量越前,看看那张脸上的神色是否有舒缓一些。
[我又没生气。] 越前背过去扯窗帘上的饰物,八成是上一任主人粘的。扯得很用力。[周助,我没生气。]
不二微微苦笑。哪里像没生气的样子了,都扯得这么乱七八糟。
走过去抱住。越前动作停了下来,犹豫片刻,转过来闷闷地回抱。
[吃醋了不是?不是叫你不要在意吗,这个学校女生有点……那个……]
不二用不出恰当的形容词,连手一起比划。
被越前狠狠捶了一下,捶在背上,脊骨都打痛了。果然是优秀的网球选手。
[谁说我吃醋了。] 还嘴硬,脸都腾地红了。


不二先工作,越前还学校留守,心情差时就像个怨妇。
本来就是容易起摩擦的一对,同性情侣的身份则扮演了暗中的催化剂。
[不二周助你不要总是那么温柔好不好!]
这回是越前摔了球拍跑出去。
而这样的剧情究竟能上演多少。


不二要结婚了。越前什么也没说干脆地搬家走人。
出去时还拿了张请贴。
不二周助的婚礼他当然要去。去看看新娘子长得怎么样。——他是这样对不二说的。
不二也有自己的无奈。照不二的意思,他是家中长子,裕太和观月走了,只有他来继承家业传宗接代。
那夜他第一次这样讲,越前从床上下来摔了枕头,很难得地骂出句脏话:
[去你TMD传宗接代!]


婚礼当天越前没有在教堂出现。
不二挽着新娘的手接受神甫祝福,母亲在一旁激动得肩膀都抖。完事后新娘体贴地问他,你右耳的那颗耳钉好漂亮,新打的吧,痛不痛。
不二好象没有听到似的,唇是动了,话说得并非所答:
[下一世我再还吧。我不要欠他。]


婚礼当天越前是没有去教堂。他觉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其实并非那么好。
一定会嫉妒吧,嫉妒到失态。那么还不如不去了。
就坐在教堂对面老树下,像童年时做的那样,蜷起身子。
天空不知怎么就飘了雪。零下二十几度的高纬城市,也不是奇怪。
越前警告自己千万不能哭啊,否则眼泪一定会结成冰花。千万不能。
可是双肩一抖一抖地,这个大男人,还是有抑制不住的时候。他终于在街头很没面子地哭了出来。
那一刹那他发现之前经历的一切,关于樱花飞舞的季节还有网球场上的纠缠还有日常生活的琐碎,好象整一漫长的梦,梦一般的童话。哭出来,似乎就没有记得过,似乎就真能放下了。
他抬头看天空,灰蒙蒙雪花飘舞的天空,感觉眼泪在涌出眼眶之时就凝结了。
结成冰花六出,那么清冷又漂亮。


-------FIN------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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